秋毫无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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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叫田柾国，那个前不久刚回归的防弹少年团里的忙内，Jungkook。
我记得我们队长说过一句很酷的话，“会成为更加帅气的防弹少年团的”。是的，不久前我还对这句话深信不疑，但是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来的让我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真的在越来越帅气吗？我想就我一个人来说好像已经不是了。各种各样让人堂皇的场景接踵而来，就比如现在。我和V哥僵硬地坐在我的床上，接受着全队亲切友好的爸爸注视。
这件事距离我现在坐在电脑前写下来只过去了，而我却已经忘记了我和他当时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出现在其他人眼里的。但这无可厚非，毕竟我当时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大脑当机的状态里无法自拔。
但我猜气氛一定不寻常，或许是那种人对恋爱调情之类的的直觉和敏感。比方说一堆人待在一块什么也不干，但你就能看出来，这里边儿有那么两个人关系不一般。就好像有一种名为奸情的东西明晃晃地围绕着他俩一样。你看着他俩啥也没干，你却又看到了他俩感情已经迸发到了某种程度，下一秒就要干柴烈火，爱情的火柴“赐啦”一声，划着了。
我们当时可能就是这样。
南俊哥的脸看起来好像比平时黑了起码两个色号，我看到他深吸了一口气，回头让其他人先出去。然后又冲我们笑了一下，说五分钟之后在客厅开个临时的短会，说完就关上了门。
他笑的那么灿烂，比哭还难看。
我之前还在想如果那天晚上十二点多钟打游戏的时候不是我突发奇想非得想喝可乐，这些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但我现在明白过来了，其实还是会，这是累积已久之后的一次质变，我躲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只会更猛烈，爆发程度随时间呈指数上涨。关键没法骗自己。
所以当时想了就是想了，所以我摸黑去厨房冰箱里找。打开才发现里面干净得要命，像被敌人扫荡过一样爪干毛净，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们太久没在宿舍吃饭了。我和V哥好像有很久没见了，下午的时候发给他的信息也没有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忙没看到。
V哥最近很辛苦吧，总是看到他很困的样子。
其实如果这时候我放弃，事情没准还有点转圆的余地。可我偏偏不知道脑袋里哪根弦抽了筋，今天不喝到可乐绝对不行的架势，穿了外套带了个口罩就出门去买了。
门口没多远那个便利店是二十四小时的，开始我就拿了两罐，后来想到金泰亨就又拿了一提。虽然他上个月再一次认真地宣布减肥，而且好像真的挺严肃。但之前信誓旦旦告诉我可乐不是罐装的就没有灵魂的也是他，我搞不懂他想要的是我怎么做。但买了绝对没错。
我回来时这么想着，拎着袋子到了门口。走近了才发现门前站着一个人，穿着宽大的卫衣戴着帽子，身形很像V哥。刚拍完戏回来？我当时这样猜，想走上去吓他一下。周围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我视力也不太好，有点夜盲。又走近了两步才发现那是两个人。
其实怎么会看不清呢，我又在给自己讲故事。
另外一个人好像比V哥还要高一点，但也不像南俊哥。可能是经纪人哥或者是剧组的人？
我看到V哥拉了一下那个人的袖子，等他转过头来踮起脚亲了一下。
亲了一下。
？
等一下，我真的没有看错吗。
V哥听见我的袋子掉到地上的声音了，他转过头来看到我，一副惊讶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那么冲动，总之等我反应过来我们两个已经进了宿舍，在门口沉默了几分钟。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我只能想到怒火中烧，烧掉了我本来也不太多的理智。
V哥的手腕都被我拽红了。
可我想，本来不应该这样的。
-
金泰亨还有不到五场戏就要杀青了，趁着休息的间隙找了个椅子想补眠。他最近实在睡得太少了，只要是不在工作的时间眼睛都不想睁开。前两天还有人取笑他天天看起来跟睡不醒似的，是田柾国吧，那个臭小子，应该出来体验一下社会险恶。
又不是没做过新人不知道新人有多辛苦，怎么不知道体谅一下我呢？金泰亨这样想着，陷入了睡眠。
“泰亨啊，要开始了。”没过多久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叫醒，他道了谢之后揉了揉眼睛，下意识掏出了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瞬他皱了皱眉头。片场里有点暗，所以这亮光一下晃得他怀疑人生，把亮度调低了一点才勉强看清了上面的消息。
jk：哥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已经是一小时之前发的了，他之前没看见。金泰亨刚想划开回复，手机就没电自动关机了。他暗暗骂了一句，站起身想找个人借根充电线。还没和第一个人开口搭话导演助理就又来催了，看起来似乎有不少人都在等他。金泰亨只好把手机放到了一边，说这就来了。
结束之后有饭局，金泰亨本来想拒绝，但懒于开那个口做出为难的表情。再加之他还在和田柾国莫名其妙地单方面赌气，脑一热就答应了。本来只是小小的别扭，但对方似乎毫无反应，惹得他愤愤不平，在脑中给自己扩大战局。
等坐到饭桌前他已经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喝了酒，虽然不多。
因为只要是与他稍微熟悉些的人都知道他不喝酒，其实光是把他那张漂亮脸蛋和酒精联系到一起，就会控制不住地联想，想到醉酒，想到意乱情迷。一个后辈换了座位坐到了金泰亨旁边，金泰亨发现自己不排斥他身上的味道，对于他的搭话也还算是亲热地回应着。他已经能分辨靠近自己的人是因为什么，喜欢他或者喜欢他现在的位置，他并不疲于应付。
但手机还是没能充上电。
打了个哈欠之后眼睛就变得有点湿，好像附上了一层白雾，看什么都不甚真切。金泰亨靠在椅背上，看着那后辈稍微起身去夹菜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主动和他说话。
“那个，你有没有带充电线？”
饭桌上吵得不行，金泰亨等他坐回来凑到他耳边说。
“泰亨哥说什么？”后辈明显吓了一跳，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缩了一下，回头又问他。
金泰亨愣住了，很长一会儿只是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他看见那后辈耳朵泛了红，开始下意识地抿嘴唇。他想到了另一个人。
“没事，不用了。”
金泰亨拍了拍他的肩，放在旁边的手机屏幕上的红色标识无力地闪烁了几下，然后彻底不再亮了。
他需要一夜好眠，需要天真自在，需要无牵无挂。
他得学会摆脱某些东西。
2
我记得在刚练习没多久的时候，我只粘着泰亨哥。
起初是因为只有泰亨哥愿意陪我玩，可是到后来和几个哥哥都很熟了之后，我还是喜欢粘着他。
要说原因的话，一部分是因为这个人本身就很有意思，还有一些是什么我不太清楚。现在要说的话，应该是习惯使然？
我猜的。
我从来没有觉得我朋友少，为什么还是觉得他最特殊呢？只是在跟许多人相处过之后发现还是和那个人待在一起最舒服。我是个很嫌麻烦的人，所以干脆就这么做了。
所幸喜欢我们的人很多，哥哥们也很宠着我。想要的东西开始变得触手可得，小时候的妄言似乎也变得不再遥远。我以为我会很满足，可我忘了人心是有多贪婪。想要和那个人玩，总想和那个人玩，想让那个人只和自己玩。之后就不只是玩了。
如果不是泰亨哥的话，我肯定不会有那么多印象很深的舞台。这事说起来奇怪，那么多场巡演那么多次打歌，我记下来的几乎全部都是只有我和泰亨哥两个人的画面，到了什么程度呢。
我们之前有“柾国纪年法”的说法，但没人知道我自己是“kooktae大事纪年法”。
不过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他总是做一些很出格的事。比如突然拽过我的领带然后凑过来什么的。啊，那次我还真的以为他会亲上来，不过没有。
有很多我不喜欢的事情也是因为这些才会有的。
大概在一年前左右吧，那次例会开完之后经纪人哥把我和泰亨哥单独留了下来。具体怎么说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总之是让我们在镜头下稍微保持一点距离，这样看起来更像正常的关系。
正常的关系？
我当时挺奇怪的。
我和泰亨哥的关系看起来不正常，是这样吗？
泰亨哥当时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不过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镜头前稍微控制一下就好了，平时不都还是没事吗？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很忙很忙的每天这样过去，私下里竟然也变得生疏了些。
不应该说是生疏，那是什么呢？是变“正常”了吗？
不再特别了吗。
是我造成这一切的吗，我把自己推远了吗。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哥哥弟弟而已，我竟然很小心眼地每天都在记恨。
天知道我有多怀念和泰亨哥一起熬夜打游戏吃泡面的日子。
我也知道我不再那么小了，应该把这种事当做日常怀念。
仅仅怀念而已。
如果早知道现在这样就是正常的样子，我宁可不正常一些。
-
金泰亨好说歹说终于让经纪人哥放心让别人送自己回去，那哥一步三回头的样子惹的金泰亨忍不住轻笑出声，看呆了旁边站着的后辈。金泰亨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着他呆傻的样子又忍不住笑。
“泰亨哥…”后辈站在他面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他明明没喝酒，却也好像醉了三分。
“咱们也走吧。”金泰亨说。
后辈是主动提出要送金泰亨回去的，他支吾着说经纪人哥蛮辛苦，金泰亨想了想就答应了。
“我本来以为你很小，”金泰亨的手放在副驾驶的车门把手那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了后座的门，“还没有考驾照。”
金泰亨想起来自己抽屉里尘封了很久的驾照，也想起来田柾国说过考到驾照之后要带他去海边来着。后来也不了了之了。
感情不能一蹴而就，但一点点分崩离析的时候却太无情无义。
后辈车开的很稳，但是只顾看路根本顾不上跟金泰亨搭话。他一人没趣，拿着手机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玩着，掉了两次，然后一次比一次焦虑。
金泰亨闭了闭眼，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还是借了后辈的手机，说是要打个电话。
那一串号码已经烂熟于心，他闭着眼打都不会出错。他只是想不清自己为什么非得挂念着这件事，为什么最后还是想打给他。
没回消息的话只是因为手机没电了，道个歉就可以。他知道田柾国不是小心眼的人。
况且夜已经这么深了，已经睡了也不是没可能。
没准只是听朴智旻的才会来问他一句什么时候回去吧。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朴智旻开始喜欢管这种闲事，就好像他和田柾国之间已经到了需要别人来帮忙维系的地步。
这种问话的消息没什么意义，他又想。因为发完之后发的人也不在乎，就把手机扔到一边了。收到怎样的回复都无所谓，甚至有没有回复也无关系。
就好像，在完成工作。
而他却还要特意地给回一个电话，像什么话呢。
他现在迫不得已地对自己承认，他在意田柾国，在意到了有些寝食难安的地步。可越是这样越要假装不在意才行得通。一直假装不在意，就会有些麻木，之后就可能真的脱离。
金泰亨笑着把手机递了回去，后辈的注意力本就一直放在他身上，赶紧伸手接了过来。
“泰亨哥不打了？”
他点了点头。
“突然忘记手机号了。”
放弃吗？他问自己。之后点了点头。
3
对于泰亨哥是什么感情吗？
这问题我想很久了。
应该是这样吧，两个玩的很好很好的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变疏远了，别人都会说什么没有人能和你走一辈子之类的空话，但心里却别扭极了也难受极了。恨不得回到五岁，这样就可以摇着对方的肩膀说受不了了快和我玩。
我想我们两个的问题还是出在性格不合，我占有欲强，还不够坦诚。
做事很冲动，绝不算标准意义上的乖，十岁出头就逃课，一个人在街头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到终点站下车，再换下一辆。我坐了整整一天，只是为了逃过毕业典礼。我相当厌恶这种场景，因为讨厌别离，而毕业典礼是一场怪异的别离。所以我逃了出来，相当中二地给自己和青春做告别仪式。可后来我明明还是在名为青春的泥潭里久久无法脱身。
高一那年搞了乐队，也为过很小的事和高年级的打过架，再后来就当了练习生。一个人到了首尔之后有所收敛，但熟了之后仍然本性毕露。
可遇到和泰亨哥有关的事，我都该死的冷静。我经常搞砸事情，最近到了他这到了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好的地步。
大概所有事都是我的性格造成的，所以我只好躲远点。
时间再这样过去的话，应该都会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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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亨清醒了不少，宿舍离他们吃饭的地方不远，开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他没怎么说话，后辈也没再主动说话。车停到门口，金泰亨下车和后辈道了谢。
他一直说不用了，但后辈坚持把他送到了门前，说要看着他进去才行，金泰亨突然觉得没意思了。
直到他看见身后的田柾国。
金泰亨手抖了一下，故意按错了密码。他站在那里装作很苦恼的样子，实则在拖时间。拖到田柾国看清他们。
他的自暴自弃在这一刻上升到了极点，他本身就是一个赌徒。
无论结果是什么样田柾国以后对他什么态度都无所谓，只要不是无动于衷。总之他不喜欢现在。也不怕情况更坏。
趁着有喝了酒的名头，所有人都难以怪罪于他。
那个荒唐吻也仅仅是到了嘴角而已，还没有感觉就分开了。
金泰亨突然觉得很对不起后辈。如果两个人以后见面很尴尬的话，他肯定要负全责。但是他能怎么办呢，和最重要的人的关系已经被搞砸了，其他的他还在乎什么呢。
金泰亨听见声音了，他想应该是田柾国看得很清楚。后辈已经懵掉了，傻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金泰亨看到袋子里有瓶子滚出来，他看到那是可乐，前两天他把最后一罐喝掉了。
这样直接掉到地上滚了那么多圈。
会爆发的吧。
4
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抽痛，所以我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死掉了，可到了下一秒发现自己还没有死。一秒一秒过去，告诉我我还活着的只剩下无限的压抑。
我难以承受，于是我开始想，我什么时候才会死。
5
我青春期做过那么多叛逆的事情，可我从来没有像这一天一样，觉得自己这么冲动。
金泰亨喜欢这个人吗？否则为什么去亲他呢？
金泰亨会有别的喜欢的人这件事说实话给了我很大冲击，也让我难以想象是什么让我有了我们会一直相安无事的错觉，
这个人也像我一样，在没人支持的时候和他站在一起吗？那个时候我以为全世界只剩我和金泰亨两个人了，那么这个人呢，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我好像有些过于迟钝，在那个那么黑的夜里，隔着几米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都没有发现自己喜欢他。
有些好朋友只是朋友了，但我们不是。
不能只做一个平庸的人在彼此身边，把心里的废话交给岁月掩埋。
这样我会难受得夜里难以入睡。
不是和金泰亨在一起最好，是必须和金泰亨在一起。
但我当时有什么呢，我只有暴怒。
或许走上前去，礼貌而恰到好处地请金泰亨介绍一下那位是谁更好，但我没有。
我想我只是几步垮了过去一下扯过金泰亨的手，拽的他一个趔趄，也听到他小小地呼痛。我当时应该先心疼一下他，而不是冲着那人吼了一声滚。
那人是木头桩子吗，竟然一动也不动。我气极，但还是没有动手。我早该想到，我想不到。
搞成这样本身不就是我的错吗。
一步步把两个人往相反的两个方向推，甚至还得意洋洋地以为这就是最好的结果。我把他当什么呢，把我们当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快速地按了密码开了门。
我松开他的手腕之后，发现手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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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柾国会这样，这样直接过来。
他没说话，我也安静了很久。我一直都在看着他，他看着地面。
我看到他用手捂起脸，开始抽泣起来。
我有多久没看见小孩儿哭了，上一次是在得大赏的时候吗？
几年前我想过，这个弟弟是谁也不能欺负的。谁要是让他哭了的话，我绝对不放过他。
我还是走错了，我真是罪大恶极。
“能别这样了吗？金泰亨。”他带着哭腔问我。
他哭起来特别好看，在他之前我从来没见过哭也能这样好看的男孩子。但我不应该让他哭的。
“我们能别这样了吗。”
这样是怎么样，不这样是怎么样，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们都不宣之于口。
“那你想怎么样？”说这一句话耗费了我极大的力气，我知道他不会给我答复，所以一瞬间心也特别累，身心俱疲。
我转身上了楼，他没再拦我。
6
我也一直弄不太清楚，横在我们中间的到底是什么，大概爱恨情仇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但我再一次清楚了，我们两个之间这脆弱的关系再也承受不住任何外界的打击了。所以我也反思了自己，决定以后本本分分拍戏，再也不跟别人模糊界限，弄得我们都不舒服。
就这样下去，没人提没人刺激，服完兵役回来再过几年就开始提前退休生活，谁还憋不住了是怎么着。
谁知道田柾国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突然开始对我疯狂营业，于是我也不甘示弱疯狂营业回去。这种状态也被他带到了平时，所以我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就被转移了，南俊哥说，感觉你俩最近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我急忙否认，但很难不承认我有点开心，而且我觉得很有意思。我想我们算和好了，虽然只是暂时性的和好。
7
地震了。
我们来过好几次日本，也遇到过几次地震，但晃得这么厉害的还是第一次。我跑出酒店房间，外边也有慌乱的人们。我的心控制不住地发慌，只想金泰亨赶紧出现在我的面前。越到这种时候我的脑子越不受控制，它莫名其妙地开始大声地唱起来一首我最近常听的日语歌，一句歌词是，你再也找不到像我这样的女孩。我不断地对它大吼闭嘴，虽然金泰亨不是他妈的女孩，但我开始流泪，停不下来。一边流泪一边砸门，我记不清他在哪间了，我很后悔。
我后悔没有问他在哪里，没有告诉他我喜欢你。
那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地震，后来我才知道我当时的行为有多么的神经质，从金泰亨开门时的震惊表情就能猜出。对此只有四个字，喝酒误事。但还有一条，喝酒也是好事。我就这么利用酒精给自己给自己创建出一个危局，哭着给人表了白，还来不及说我们在一起吧就想赶紧一起逃命。金泰亨说，他还以为这是什么末日爱情。其实我既怕末日，也怕不回应。
他又在逗我，但我知道他也很开心。和之前那种开心明显不一样，所以我也很开心。
我的回忆到这戛然而止了，面对我的还有全队的审视，但那也不叫事儿吧，毕竟我还算是经历过末日爱情的人。
我们秋毫也犯，我们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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